經文:「[愛是]不喜歡不義,只喜歡真理;凡事包容,凡事相信,凡事盼望,凡事忍耐。」(哥林多前書十三章六一至七節)
華國鋒的兩個「凡是」代表他對毛澤東的盲目順從,一直被引為笑柄,那保羅這裡提倡的四個「凡事」又會否給人天真幼稚的感覺呢?特別在競爭性強的現代社會,若輕易信任別人的說話或為人,和對別人的攻擊一味忍讓,似乎只是死路一條!世界是殘酷的,若凡事盼望,最終只是失望居多。
齊克果(Kierkegaard)的《愛在流行》對這段話有精闢的分析,他有兩章的題目是:「愛是凡事相信,卻不受欺騙。」和「愛是凡事盼望,卻不會因而被嘲弄。」如何可能呢?首先,不要忘記,這章是愛的詩篇,不是系統性的倫理學論文。「凡事相信」不可能指甚麼說話和理論都相信,這根本不可能,因為它們是互相矛盾的。這裡的精義是,無論處理甚麼事,有愛的人的基本取向是信任而不是懷疑,原則上這種精神是無限、沒有底線的。基督徒這樣做不是因為入世未深,不知人心險惡,而是他的有意識的抉擇。齊克果指出,假若懷疑論者說每個外表真誠的人都有可能在欺騙你,那用同樣的邏輯,我們不也可說看來卑鄙的人都有可能是值得信任的麼?「當真理和欺騙有同樣的可能性時,你必須決定心存懷疑或是愛。」大多人選擇懷疑,只是因為他們驕傲,不想被人愚弄。但「如果我們凡事猜忌懷疑,而錯失了福田,不也是很愚蠢嗎?」
所以因為愛而凡事相信不是幼稚,而是受神的愛感召,主動選擇不去保護自己,也為了不使別人受到傷害。「如果在凡事相信當中,愛始終忠於自己,那麼愛也永遠不會受騙。」同樣道理,「心中有愛的凡事盼望,意指著他和其他人們的關係,在盼望著他們的關係中,他總是讓可能性保持開放,對善的可能性存著無限的渴慕和偏愛。…這個善的可能性意指著趨於至善的榮耀歷程,從完美到完美,或者從墮落中揚昇,或是從迷失中得救。」
再者,凡事包容和忍耐的態度在實踐時也會有限度,這不一定是因為愛的缺乏,而是因為愛的本質使然,因為愛也要求我們不喜歡不義,只喜歡真理。我們為了不傷害他人,或為了保護其他人,可以不斷忍讓。然而一旦我們發覺這種忍讓會促進不公義與錯謬,我們也要為了愛去為自己或別人爭取應得的權利。這點很重要,為無條件的犧牲劃下底線,防止我們的愛心被濫用。
平衡的態度是重要的,但「凡事包容、凡事相信、凡事盼望、凡事忍耐」始終呼喚我們對愛有無限的委身,不為甚麼,只因神就是愛。只有不斷努力實現愛,我們才可與神親密地一生同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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默想:我們是否已被社會的現實文化洗禮,不再相信四個「凡事」,不再願意放下自我,為了神的原故,全心地學習愛?我們有否打開心靈,祈求聖靈將神的愛澆灌我們的心田?